听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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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慕.碧海潮生 3.玉.洞水香

石洞内。   

  

刚吐血的人正气息不稳地闭目行功。

 

温泉的水热,羽人枭獍触手所及更热!    

  

即使如此,羽人枭獍却撒不开手,受伤之人几乎把全身重量都倚靠到羽人枭獍手中,若撒手,这人怕直接入了水。

 

池水晃晃悠悠,看著深深浅浅不知底细。

 

羽人枭獍不由调整了自己的著力,用守护的姿态近乎拥住了失力的人。

  

明明互不相识,明明受了这麽重的伤,看样子还在被人追杀,为什麽看见自己会毫无防备地交托信任!羽人枭獍心里有无数疑问,但是鉴於他闷骚的内向性格,就算是面对面,对方等他问,他都不会问。

  

所以,羽人枭獍只是安静地等著伤者恢复些体力。

  

热气嫋嫋中,近距离,彼此可以看得很清晰。

  

面前的人虽然是个男人,却略嫌长得太雅致了,特别是在水汽蒸腾下,简直不像个人,像个仙。

 

头发、眉毛和睫毛都是白色的,映著玉光,人也似玉,通透起来。因为肌肤显不正常的红晕,连带唇也润泽,人也香腴,触手温腻。羽人枭獍的目光没有转开。

  

若是个娉婷女子,是个男人都不会无动於衷。

  

可惜,这佳人有略过修长的身量,形状姣好的肌肉,以及男人们该有的都有……是个正常的男人瞧清楚了都不会想扑上去。

 

羽人枭獍的身体却不应时地有了不该有的反应。

  

羽人枭獍一动不动。

  

过了一刻锺,男人的情况没有好一点,看上去更恶化了。收功过急,人几乎整个跌撞上羽人枭獍的胸前,软得手都在发抖。

  

羽人枭獍看见男人蝶翼一样的长睫颤了颤,睁开一双剪水瞳,里面满满当当都是雨雾山岚,望定过来。

  

男人水红的唇微动,难耐地问:“你叫什麽名字?”

  

“羽人枭獍。”

  

男人迟疑片刻,但是即使神智不清不楚了,他仍察觉到扶著他的人有了不该起的反应。他愣了下,嘲讽地扯起嘴角:“我中了恶毒,逼不出,你能帮我取吗?”

  

虽然语声冰冷,语气却有微妙的婉转。

 

人也渐靠过来。

  

羽人枭獍是罪恶坑出来的人,他当然明白男人指的是什麽,既然内力无用,入水无用,时间无用,只有人才能帮人取毒了。

 

现在,此地,只有两人。

  

羽人枭獍把人从水里捞起来的时候,问:“你叫什麽名字?”

  

男人怔了怔,闭眸,叹息:“慕少艾。”

  

人美,名字美。

  

一夜镜花水月。羽人枭獍醒来的时候,只剩他一个。地上扔著他的中衣短裤,外袍和长裤显然被某人顺走了。

  

羽人枭獍发了片刻的呆,处理了血衣,走了出去。洞口果然不似昨晚,既没有撒地怯虫的黄砂子,也没有横陈的虫尸。

  

羽人枭獍记好了山洞的地址,重做了掩盖,继续往回坑的方向走。

  

羽人枭獍回罪恶坑复命的时候,人人看著他都瞪大了眼睛。谁都没有见过罪恶坑里出名的这个面瘫脸忧郁男穿著中衣走在光天化日之下过,简直伤风败俗,可喜可贺了!

  

羽人枭獍还没有狂龙的时候,先碰见了向日斜,向日斜一向走路不斜视的眼睛偏离了那麽一丝,他问:“你被人奸了?”

  

冰冷的视线。

  

向日斜停了下脚步,觉得有不得不说的话:“即使你对陪你过夜的姑娘怎麽满愿意,你也可以先回洞换好衣服再来见坑主,不用这麽嚣张地昭告天下吧?太过分了!”

  

羽人枭獍确定向日斜一年也少有跟他讲这麽长的一个句子,他想了想,确定自己没有任何炫耀的心思,便继续去主厅见狂龙了。

  

虽然狂龙的脾气很大,又善变。不过大方向还是稳定的,他看见羽人枭獍的反应就在大夥儿的意料之中,首先,他先大笑了三声,把大厅的横梁都差点震了下来,然後他重重拍了下羽人枭獍的肩膀,欣慰地说:“我们罪恶坑的小鸟终於成人了!我们该大吃大喝庆祝一下!”

  

羽人枭獍其实可以反驳一下的,但是他什麽都没有讲。

  

於是,罪恶坑的酒席何止摆了三天,酒醉後醒来的孤独缺摸著荷包心疼不已。他难得语重心长地对徒弟仔说,那姑娘若好,你就早早把她娶过门吧,为师这钱才算没白花……

  

羽人枭獍只留了一句──“他不是女人”,然後拍拍翅膀去山顶上一个人练功去了。

  

孤独缺风化在晨光中,他觉得他要继续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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